早上，安吉麗卡無精打采地爬起來，打算服侍教皇穿衣。

“你好像很疲倦。”教皇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。

“不要緊，只是昨夜沒睡好。”安吉麗卡淡然一笑。

“你再睡一會兒吧。我會吩咐他們不要打擾你。”教皇動作利落地穿戴好，為安吉麗卡裹好被子，“上午要召集諸位黃金聖鬥士開會，你不必陪同了，就在這兒吧。”

……

自從那次在雙魚宮的偶遇之後，阿布羅狄幾乎沒和安吉麗卡說過話。每次碰面，兩人只是冷淡地互相行禮。阿布羅狄竭力地去忘卻安吉麗卡，有時候他甚至以為幾乎成功了。然而，當早會時看不見安吉麗卡陪在教皇身邊，他的心裏竟然忐忑不安起來，他說不上為什麽：好奇，擔憂，嫉妒等等說不清的因素混在一起。

“教皇的貼身侍女病了嗎？”會議結束走出正廳的時候，他看似不經意地問教皇廳的一個侍女。

“阿布羅狄大人，聽說是在教皇的寢室休息。教皇已經吩咐不得打擾。”

阿布羅狄臉上的表情突然像是結了一層冰霜，正欲走開，突然有侍從悄悄來報：“大人，教皇請您馬上回去，有事交辦。”

“阿布羅狄，有件事情交代給你：安吉麗卡已經見到了我的真容，我命令你保護她，當我的另一面出現的時候。”

“難道她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？”

“不，她剛來聖域時間不長，不會認得我，所有我從前的肖像都已經被銷毀了。而且，我信任她，盡管說不清為什麽。”

“教皇大人，我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，您需要我做什麽？”

“當那個我要出來的時候，安吉麗卡仍然回雙魚宮。直到我恢覆我的本性，你要守護她。”

“可是教皇，為什麽您突然擔心這個？”

“近來，我時常感到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。如果那個我出來，加上菲利帕的挑撥，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。那個我曾經害死了麗塔，我不能讓悲劇重演。因此，我把保護安吉麗卡的任務交給我最信任的人。明白了嗎？”

“明白了。”阿布羅狄懷著覆雜的感情看了教皇一眼，退了下去。

當教皇回到寢室的時候，安吉麗卡已經梳洗完畢，坐在窗前癡癡地看著屋外兩只麻雀打架。她全神貫註於兩個弱小生命的紛爭，完全沒有註意到教皇已經悄悄站在她後面，帶著一絲憐愛的微笑看著她。

“安吉麗卡”教皇輕輕地喚著。姑娘轉過頭來，莞爾一笑。眼前的教皇並沒有戴三重冠。

“有件要緊的事情讓你知道，但是你要發誓保密。”教皇從後面抱住她，輕吻著她蓬松柔軟的頭發。

“一切遵照您的命令，教皇大人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的頭發由藍色變成灰白色，馬上離開這裏去雙魚宮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教皇嘆了一口氣：“我經常痛苦地掙紮在善於惡的糾結中。雖然多數時候，我被人們所景仰，可是我知道自己心中藏著另一個我，一旦那個我出來的時候，我便如同惡魔。可是我卻無法控制不讓另一個我出來。因此，在這種時候，你必須立刻離開。”

“教皇大人，恕我多嘴？難道是另一個您殺死了那個麗塔？”

“可以這麽理解。”教皇歉疚地底下頭，淚水靜靜地順著他的雙頰淌下。

“可憐的人。”安吉麗卡為他拭去淚水，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在說教皇，還是在說麗塔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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